又见那人转过身,看着池子内,箫落星想问什么,却又听到他的话——
“多长时间了。”
暗暗挑眉,箫落星想着,或许,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。
“四年。”
“恩?”一声淡淡的惊疑从他嘴角泄出,随后便听他道:“四年,你很不错。”
听到这话,箫落星终于打破了这平稳的气氛,“别给我绕那些弯弯道道,搞什么神秘,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评价,说吧,你抓我来做什么?”
天无忧嘴角含笑,似是调笑,“你脾气还真不好,他怎么会爱上你。”
知道他说的他是凌轩暮,箫落星骤然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将他转过来,声音低沉:“他现在怎么样?”
既是问凌轩暮的状况,也是警告他不要妄自动他。
“你爱他?”他问,却好似并不想知道。
“与你何干?”爱,她不知道,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陪他走过剩下的岁月,她便不会允许他比她先死,任何要动他的人都是她的敌人!
“不知道,想知道他的情况,你还是等着能活着出去自己去看吧,看到这池子里的东西了么?本尊主的宠物,也是为你而养。”
那人面色不变,说着脸转向那池子内,看他不似说假,或许他的目的本就只有她,箫落星松开手,随即看去。
“想活,就跳进去。”
耳边传来他的声音,箫落星心口猛然一动,眯眼看着池内,池子中央,三头巨大的半人大小的雪白的不明生物,似是吃饱喝足,那软蠕的身体微微起伏,睡得好不香甜。
周围的白色浓稠液体没入它们身体一半,随着它们的身体的起伏而轻微晃动着,离得近了,箫落星才发现那令人心悸的热度。
“这是火虫,他们吐出的液体可以中和你体内的寒毒,与其说是为了你,不如说是为了你体内的冰母而养,但是,本尊主不敢保证能成功,因外力灌输冰母的人,没人像你一样活这么久,冰母或许已经和你融为一体,根深蒂固,所以,结果没人知道。”
听了他的话,箫落星转眼看他,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你又有什么目的要救我?”虽然结合这种种,他的话她不怀疑,但是,她如何能不怀疑这个人,因为他,她几乎两次毙命,他现在那什么来让她相信他要救她,而且,她不喜欢欠人,她会觉得累。
“本尊主知道你相信,至于为什么要救你,那不过是要自救,也是本尊主的使命。”
“使命”两字他拉长了音,有些虚渺,好似沉浸在往事中一般,“他们是本尊主用自身的血滋养而成,火虫虽是阳物,但是用来中和冰母远远不够,所以,要用本尊主的血……”他说着转脸看着她,深深问道:“你明白么?”
冰母至阴至冰,那就是说他的血,至阳至烈,看他神色隐隐泛着红色,很轻微,但却可以明显看出他的不正常,莫非,他也是中了毒,凭着心里和他相呼应的感觉,箫落星知道,那是冰母的动作,如此说来,她若身死,他也活不成?
“若失败,有什么后果。”
“不过一死。”
他话里还是那般轻淡,不过一死,好一个不过一死,他似乎无牵无挂,但是她不同,她还有事未了,她还有人要牵挂,那个人……
不知何故,想到那个人,她一个好字脱口而出,纵身而入,那般干脆果决,到让那天无忧终于有了一丝动作,挑眉看着池里的人,惊起液体喷洒,三只火虫齐齐被惊醒,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,有些被外物入侵的慌乱,天无忧嘴里发出几声轻轻的音符,那火虫便安静了下来,围着站立的箫落星成三角之势,伏下身体,复又睡去。
那张绝世的脸映入脑海,箫落星闭着眼,对周遭汹涌而来的炽热无动于衷,如果可以,她或许能够陪他一直走到最后,拼一把,为自己,更为他。
周围明眼可见的白色热气缓缓被牵引漫布她的周身,再缓慢的钻入她的身体,身上的动静看不到,但从她的脸部看去便会发现,她瞬间被烤的的酡红的肌肤下,有冷冷的青色流转,凶猛异常,天无忧眼中不其然的露出一丝欣赏,如此能忍,难怪她能活这么久,而且,果决、狠辣——却是对她自己。
天无忧只是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,心内暗叹,但愿能够成功,不然,那真的是冥冥天定,唇间叹息一声,他的使命,该不该履行到底……
转眼,十日已过
天无忧回到那破败的房间,走近那池边,眼中却没了箫落星的身影,心头突然一悸,眸中隐隐带着焦急,难道她已经被两股力量撕成碎片?为何他体内没有反应?
正想下去探查,却见那火虫之间的液体微微浮动,下一刻,一人破液体而出,长发斜斜一甩,露出一张红润的小脸,但是那脸色却有些暗沉。
“怎么回事?不管用了。”
箫落星正巧看到池边的天无忧,便抬头看向他,不解的问,冰母只不过被中和一半,却再也感觉不到那侵入身体热度了,天无忧爱她出来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,只是听她如此说,眸中有一丝疑惑,不管用?
这时他才看到那三只火虫瑟瑟发抖,只不过幅度很小,而且那池子上面的温度也降低了,只不过是经年累月的周遭炽热环境,并没有让那温度下降的太过明显。
天无忧伸手没入那池子,脸上顿时僵硬了一下,箫落星心内一紧,能让他为之变脸的原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