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长,刘伯温也是微微愕然,不过立刻就恍然,还真是这样。
“徐达说的不无道理……”
刘伯温思索着说道,“公子在自家宅院中,即便当着客人的面,也在帮着侍女干重活。这若非……”
“不可能,平儿……公子和这两个侍女并无多余瓜葛。”马夫人直接打断。
“马夫人说的是。那就只说明一件事,这位公子平性高洁,单凭高官厚禄,只恐反受其所恶,究竟何如何延请公子到金陵,还真需要一番思量!”
“毕竟世外高人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,强人所难反而适得其反。到时候弄的大家都不开心。”
……
刘伯温这么一说,上位觉得还是刘伯温看鸡下蛋,很会看颜色行事。
其实他压根没想过让牛一平当什么官之类的,这能耐当官真是废了,还要跟那么多人勾心斗角,到时候再适得其反,可就不好了。
实际上早就计划好了……
只要牛一平自己能过的开心自在,并且自己又能时常去看望,如此一来,江湖,百姓心中,以及民间都可以获得很大的威望,以及民心,这样日后,那岂不是……
同时也不引人注意,是相对比较完美的方案。
至于“想个办法”,主要还是堵李善长之口,那些淮西将士们,免得这些货天天搁自己耳边唠叨,
赶紧去滁州啊,赶紧把那位高人请来,等等……
这时候刘伯温和李善长看着上位这眼神稍微思考了一会。
只见李善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忽然抬头看着大帅,“上位,在下还真有个办法,不过其实也不必请公子到金陵。”
上位看着李善长这举动,心想准是憋着什么不好的屁呢,又要耍什么把戏呢?
“我等完全可以就在滁州到金陵之间,最好是金陵城外置办一些田地,房屋等,然后呢当做礼物送给公子……如此上位若是遇到难题,直接去请教即可,也未必就非得让公子……。”
“至于公子,天生具备如此的技能,才学贯通古今,赚钱之道张嘴就来……即便没有什么高官厚禄的待遇,想必也根本不成问题!”
李善长的这个方案其实已经是憋了好久了,因为李善长这么长时间的在上位身边,很清楚上位的办事行为,以及做事原则,再想想如此才能的世外高人,想来上位自己已经花心思自己请过了,不然作为堂堂的义军主帅,连陈友谅张士诚都不放在眼里,区区一个小孩,不,小毛孩,绑也要绑到金陵城的。
很显然李善长是很清楚。不过刘伯温此时皱了皱眉。
“这般行事,有朝一日……只恐公子坐大,成为新的门阀,五姓七望就要变成六姓八望了。若有反心,只恐上位兵马脱不开身,难以制衡……”
“制衡?”
徐达一听老李善长这个方案好像还真不错。
也不会暴露殿下身份,而且真的可以随时给上位提供咨询。
对于刘伯温的质疑,当即就下意识的反驳道,“这有何可虑?自己人坐大了怕什……”
徐达说到一半。
剩下的话直接悬浮,凝固。
嘴型,话音,全部卡在了空气中。
天呐,这样会不会触犯上位的底线,本来是要保守的秘密,这直接被狡猾的老头言语诈了出来。
此时空气仿佛被冻结了。
在这整个马车之内,一片寂静……
李善长,刘伯温目瞪口呆的看着徐达。
然后再互相看着彼此,简直不可思议,这位公子竟是……
朱元璋,马夫人也是惊呆了。
本来还想狡辩几句,这话说出……
下一刻……
上位指着徐达,手指哆哆嗦嗦……
你这个不成器的玩意,啥玩意是自己人怕什么,现在还不是自己人,玩意呢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人心难测,搞的牛一平是咱的孩子一样。
徐达深吸一口气,闭上了眼。
刘伯温跟李善长刚才已经很清楚的听见说这位公子是自己人了。
此时李善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摸着脑袋道。
“记得在洪都时,徐帅跟在下提到过上位是有个孩子托付给人了,当时情况紧急,不知……”
“上位,末将这嘴该死。”
“上位别生气,小的给大哥磕一个吧,大哥消消气。”
“但……上位终究是要为公子安排支持者的,末将不过主动了一点,上位若要罚末将,还请等世子……根基立定之后,再斩不迟。”
上位愣了愣,接着也收回了手。
“徐大脑袋,你这张嘴真是,不说去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,非得弄出点动静来,让咱给你擦屁股啊。”
“你这个……唉,你们,还有这群……,就没一个让咱省心的!”
上位简直不想吐槽了,要不是徐达一路走来贴身护卫,他真想把这个憨憨给一脚踢出马车。
让他跑着去金陵。
这货平日里心思多缜密,这咋一事关平儿,整个人就跟憨憨一样呢?
马夫人也是狠狠瞪了徐达一眼,接着用手给上位的背部顺气。
而与此同时。
刘伯温,李善长,整个直接僵在了原地。
嘴巴张的跟那个什么似的,本来的双下巴也没有了。
“徐达……”
“上位……”
“你们……”
上位摆了摆手,“好吧好吧,咱老实交代还不行?”